黄启团NLP执行师课程:揭开改变现状的秘密 一套人性说明书,明白自己读懂他人
彭湃 25岁,大学毕业生,成都某医药公司销售经理
出于工作需要,彭湃每天都要运送货物,这本是正常工作,但对他来说却有点障碍。
彭湃怕跟出租车司机谈价格。每次拉货问司机要多少钱,司机说了价钱,明知道很贵,但他束手无策,只能答应,上了货拉起就走。
还比如去买烟,他明明知道别的烟摊是8块钱一包,但这个烟摊要10块,他就给人家10块钱马上就跑了。“为什么不敢讲呢,旁边就是8块?为什么不敢不买呢?”他也后悔。“就跟人家谈谈价有什么不可以呢?”但他偏偏就是不敢。
医生建议彭湃看电影《保镖》,学习其中的自我评估方式。女歌手对凯文?科斯特纳扮演的保镖起初并不信任,因为后者西装革履,不像其他的保镖那样虎背熊腰看着有威力。但凯文对女歌手说,“外形仅仅是伪装”,评估要更看重内在,相信受过规范化训练的背景比仅仅身材强壮更有竞争力。
电影让他想明白了,“实际上,谈价过程中就是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嘛”,“我是个大学毕业,我是本科生,我还是营销公司的副经理,开车的就是个初中生高中生,我文化程度比你高,我可以跟你谈价。”
一部电影戏剧地改变了他的生活。彭湃就这样努力着,学着克服自己那个特定的社交焦虑障碍。
蒋元 37岁,成都某制药企业工人
本来,蒋元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大学讲师,可一讲课就紧张;于是换到实验室工作,可实验室有时也要带学生;于是他就跳槽到企业,跟机器打交道,可因为是业务组长,还要管几个人,这对他有点难;于是,他干脆只做工人。
脸红,出汗,全身发紧,结巴 症状在“权威人士”面前就更强烈些――所谓“权威人士”,主要是单位领导。
工作对他来说,很难有长性,他在频繁的跳槽中,境地越来越差。
他不甘心,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,专业能力也很强,只是不会与人沟通。他专门去学习了心理咨询,知道了很多理论和方法,但是,“给别人做教育和沟通都行,但用在自己身上就不行。”
他的逆向跳槽持续了将近20年,“一味地在退,超过了底线”,近些年经济压力越来越大,工人的收入让他感觉窘迫。
“升无门,退无路”,他痛苦万分。
王艾 17岁,河南信阳人
打小“见人就怕”的他,生人熟人都怕,对爸爸妈妈,“一般不怕,不过有时也会窒息的”,更不要说去看医生,医生也是人啊――“怎么敢去”?
“俺有时候在家里看着窗户外面的人说话我都害怕,不敢看了。”网络是他通向外界的唯一渠道。
“说真的,我也只有在网上敢这么说。出去了你打死我我都不敢的。”
“其实我们很多东西都懂,只是紧张而不会表达”,“反正我感觉社恐的人在外面,别人都把你当作不懂事的小孩”。
对于幸福,王艾想:“找老婆也要找社恐的,然后不生孩子,一起找个地方隐居,幸福到老。”
有病友质疑:“社恐还会幸福吗?”
他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如果不用出门。不用接触人事,我想会的。 只活心情,不活人生。”
张超 22岁,河南洛阳,工人
大概两年多前,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吃饭。当时是面对面坐着等,无意中一个眼神交汇让我觉得尴尬不已,在那时,我知道自己有目光恐惧。而后发展到社交恐惧时,我在朋友聚会时充当旁听者也会满心焦虑,还有好几次陷入一种绝望的痛苦。
去年8月,一个朋友约我见面,骑着摩托车要来载我回家。我不敢拒绝,等他的时候,开始想对策。突然,我感觉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避,而是应该尽心尽力去贴近周身世界。我找到一个办法,就是先不考虑过程,而是先设想结果:想象自己已经完全走出困境,在那种状况下,我音容笑貌、待人接物、与人相处是一个怎样的状态;我想象我回到家里后的一切生活细节,让自己的心有个惦记
这种一瞬间转变的想法,突然让我如释重负。这是一种精神的升华,一种美妙的感受,我叫它釜底抽薪。当然,这还只是第一次,远远不够。
社交恐惧是一种现实的状态,我没有办法去推翻,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克服,而是替代,找一种更轻松更合乎我意愿的心态去替代。我曾经想,人活着需要吃饭睡觉,我自己可以满足自己,所以根本不用和其他任何人去交流。但是,如果有一天一只老虎追我追到河边,但推动河边的小船至少需要两个人的力量,这时候我需要人合作才能生存,而合作就是一种社交活动。我们不要刻意去想如何同别人交往,只需要想怎么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,社交上的事自然而然就没有问题。
社交恐惧的人都在想恐惧,而不焦虑的人想的是我接下来干什么。 ★
(本刊记者易小荷对本文亦有帮助。尊重受访人意愿,部分人使用化名)
谁令我们社交乏力?
在当前急剧变革的社会时期,挖掘恐惧基因中的社会和文化因素更具普遍意义
“没有人能自全,没有人是孤岛,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。”1623年,英国诗人约翰?邓恩 (John Dunn)写下如此打动人心的诗行时,他已被身处上层的朋友们抛弃,并在疾病缠身和穷困潦倒中品味心灵深处的焦虑。
社会交往本来是人类最主要的活动之一,但因而产生的焦虑和恐惧却占据着许多人的心灵,以至于无法走出灵魂深处的那片孤岛,甚至为此焦虑成疾。
社交焦虑障碍的发展过程受多种因素影响,目前的研究在遗传基因、气质特征、父母影响、早期创伤、认知倾向等方面都有不少进展,而且多因素之间的交互作用也开始为人所重视。
然而,这并不是问题的全部。社交焦虑障碍毕竟主要还是心理问题,在个人认知趋向现代思维的过程中,社会交往方式的变化将不可避免地打上时代的烙印。在当前急剧变革的社会时期,挖掘恐惧基因中的社会和文化因素,更具普遍意义:今天,我们到底为何会恐惧?